上周《披荆斩棘3》的先导篇播出之后，我曾在社交平台上刷到一个很“扎心”的帖子。

(资料图片)

有网友总结看节目之前对这群哥哥们的印象，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不认识”。

再一看，被标上“不认识”的有胡兵、许绍洋、蓝正龙、张栋梁……陆毅是“贝儿的爸爸”，陈楚生是“我妈妈很喜欢”。

评论区有人说：“你一定年龄很小，不认识的都是在我青春期超火的人。”

明明这两年各种综艺都在密集使用怀旧杀，简直快要把观众“刺麻了”。

但每次看到那些曾经浓墨重彩占领过自己青春的人，在00后心中变得查无此人，还是会残酷地发现时光飞逝。

发现曾以为会永远站在巅峰的那些人和事，都有被彻底遗忘的一天。

好在只要他们一开口，还是会迅速被拉回到从前。

01

不只是“怀旧杀”，

还是流行文化的万花筒

《披荆斩棘3》的哥哥名单出炉时，我在里面看到了不少曾经在我青春期留下浓墨重彩的名字。

但说实话，当时并没觉得多么惊喜。

还能有什么花样呢？毕竟言承旭唱跳我们看过了、赵文卓唱情歌我们也看过了。

——直到看了新一期的初舞台，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说话有点大声。

很有意思的是，这季的第一次表演并没有延续之前个人对战的模式，而是根据哥哥们身上的标签给他们分了组。

李玖哲、徐良、张栋梁的彩铃时代金曲组；0713成员的快男组；林志颖、蓝正龙的台偶男主组；伯远、马伯骞的唱跳偶像组……

相比于单个表演，胜在沉浸感无敌。

一口气看完10组表演，就好像又重新经历了这十几年的流行文化。

李玖哲这一组，唱的是《夏天》《坏女孩》和《北极星的眼泪》。

看到李玖哲和徐良出场，我当时心想：啊，这真是在十几年前才可能走红的歌手了。

长相不出众、气质不特别，单凭一把会哼干净小情歌的嗓子，就占领了中学生的MP3。

每一首都是95后学生时代循环播放过的歌，是午休时广播台里传出的旋律。

“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你消失在无名大街，从此就没有再见面”……

不知道装点了多少人的QQ空间和个性签名。

俗归俗，傻归傻。但把一支耳机分给同桌听新歌，在花里胡哨的笔记本上歪歪扭扭地抄歌词，都是青葱回忆的一部分。

许久没有在电视上露面的蓝正龙，顶着一张数十年如一日的帅脸在台上唱流星花园的片尾曲《你要的爱》。

“我明白我要的爱会把我宠坏，像一个小孩只懂在你怀里坏。”

就算当初故事里的人、看故事的人，在现实中都已经物是人非。

但一首歌就好像是盛放在冥想盆里的记忆，能把当时听它的感觉永远保留下来、随时重启。

王栎鑫在上台前解释自己来参加节目原因：

“虽然这两年我们0713经常一起上通告，但能唱歌的机会真的很少。”

所以其他组的哥哥都是按顺序登台表演的，只有他们四个是全体上台的——一个人唱，剩下三个负责在一旁陪哭。（bushi

谁能想到这波“怀旧杀”，杀的不只台下观众，还有台上的人。

在合作表演的部分，四个人唱起了俞灏明跟王栎鑫在当初6进5“帮帮唱”环节表演的《红日》。

好像一切都没变，他们还是心怀梦想的小素人，我们还是相信可以靠手中的投票让小素人变大明星的观众。

但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16年前是出生牛犊不怕虎，16年后历尽千帆但更加坚定。”

02

在岁月中“黯淡”的他们，

被一首歌擦亮了

人总会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接受，任何曾经惊艳过自己的事物都有被彻底遗忘的一天。

明星如此，而他们身上代表的那些、构成一代人回忆的流行文化符号，甚至会比明星本人更早消失在大众记忆中。

就像现在提到胡兵，很多人想起的是他型男感满满的衣品、在直播间不急不躁带货的样子。

但在青春期迷过《粉红女郎》的一代人，脑中首先浮现的一定是长着桃花眼的王浩。

当初还是个小屁孩的我也狠狠迷过王浩，又帅又有钱的富二代，性格却暖得要命。

他用自己近乎赤子之心的善良，给了自卑、缺爱的结婚狂最大的情感支持。

当然，如今连这种叙事也已经过时了。

人们不相信白马王子，也不会再接受王浩的在感情里的幼稚和犹豫——那是他赤子之心的另一面。

所以看到胡兵唱“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的时候，我才会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在人人都要“治好恋爱脑”的当下，这些爱情至上的故事当然不会再流行。

但当全场大声合唱“回忆是阵阵花香”“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我们依然能够瞥到纯爱叙事中动人的吉光片羽。

上面说到，这不只是一场综艺的初舞台，还是流行文化符号的万花筒。

在一组组表演对决中，能清晰地看到时代变迁的痕迹。

郑嘉颖在舞台上唱《三寸天堂》、陆毅演绎《永不瞑目》的主题曲，代表的是那个国产剧佳作频出的黄金年代；

而在唱跳偶像出身的伯远、马伯骞的好性格和舞台感染力中，可以看到偶像造星工业为何能从小众走向主流。

炸翻全场的说唱组，则展现了Rapper们走上主流舞台的不同姿态——

而如今妈妈辈最爱的蔡国庆会绑上亮闪闪的腰带，兴高采烈上台表演一曲《Mojito》。

‍‍

火于台偶鼎盛时期的许绍洋，曾经是千禧年“纯爱悲剧”的男主角；

用忧郁的唱腔唱起更积极的新一代情歌，也同样动人。

曾被无数年轻人偷偷爱过、又被视作“黑历史”的网络歌手们，可以站在舞台上大大方方说，“你们的青春没给你们丢人”。

制霸家里电视机十几年的国民演员，衷心佩服Rapper们一上舞台就能瞬间炒热气氛的能力。

看似人气更高、名声更响的明星们，会忌惮幕后舞蹈家们的专业能力。

就像是一个乌托邦——看流行文化所创造出来的、最美好的那些部分，在这里交融碰撞。

如果说这档综艺录到第三季依然还能让人感到几丝热血，那么这就是它动人的理由。

不是看一群男明星如何突破自我，而是看曾经熠熠生辉的流行文化如何重生、共享舞台。

让台上台下的人，共同经历一场不论时空、没有隔阂的狂欢。

而那些被一代代人创造出来的美好事物，也将在巨大的共鸣中被找回、唤起，重新镌刻在人们心底。

有弹壳这种出身地下说唱厂牌的，也有宝石Gem这样因为一首歌，在争议中爆火的“草根”。

在岁月这条长河中，流行文化符号像是躺在河床上的宝石，被不断冲散、遗忘。

好在还有人愿意认真打捞，于是依然能发出闪亮的光。

03

每代人的记忆都很珍贵

不过整期节目中最让我感慨的，倒还不是这些表演本身。

而是哥哥们第一次见面寒暄，弹壳和宝石Gem在旁边念叨：“谁能想到咱们能跟诸葛亮（陆毅）参加一个节目，跟快男PK。”

影视金曲、网络情歌、初代男团、说唱、唱跳偶像……比看到这么多流行文化符号更动人的，是这些符号同时出现在了一个舞台上，交流、对战。

现实中越不过的时代屏障、打不破的次元壁，仿佛通通被清了个干净。

流行文化的变迁史，其实也是一代代话语权转移的过程。

正如每个年轻人都经历过自己喜欢的明星、娱乐方式被质疑，然后再为他们正名。

一位网友回忆，他曾很长时间都不敢承认自己喜欢过徐良的歌。

“别人肯定要说我没品位、‘非主流’。”

无论是16年前通过快男走红的0713，还是选秀出道的唱跳偶像们，出道以来也从未摆脱过“能力是不是配不上名气”的争议。

大众娱乐的鄙视链从未消失过。

但当他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会发现什么“谁高谁低”“谁雅谁俗”的争议都毫无意义。

90后猛追周杰伦的时候，哪个没被爸妈吐槽过“这个口齿不清的人，他的歌有啥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