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薛广牧
德州扒鸡,山东老字号。是我生物链肉食部分的源。前后吃了16年的食物。
记得最开始,大约在5岁以前,我的爸妈立志要把我塑造成专业游泳运动员。所以,我的每日食谱都是经过教练与爸妈严格筛选拟定菜单并且数量质量严格把控按计量“投放”的。德州扒鸡的出现,大概率是个“意外”。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第一次吃到德州扒鸡:具体的情形我忘了,反正当时我不喜欢吃,要问为什么,那时候爸妈还会偶尔带着我去吃麦当劳里的炸货。
去到麦当劳吃汉堡——却在麦当劳众多汉堡里唯一准许我吃麦香鱼堡。
我曾软磨硬泡着,让爸妈给我买了一份麦乐鸡堡——冬天,吃过麦乐堡的冬天,走出麦当劳,被东北风一吹,那香味从鼻子间、口唇间打着圈儿地久久萦绕,那时候我认为,这味道可真比德州扒鸡香太多了。但那时尚小,不理解父母的苦心,不知道爸妈为何很少带我吃麦当劳;即使到了,也限定我吃鱼堡,印象中,吃麦乐鸡堡就这一次。他们不给我买,是不是因为麦香鱼堡更便宜?
然后有一天舅妈来登门拜访,说是登门拜访,其实是代替上班的爸妈照顾我。
中午的时候,舅妈做了一桌子菜,还摆了一盘子德州扒鸡。舅妈做的西红柿炒鸡蛋、红烧排骨、狮子头等等,都是小孩儿喜欢吃的。我也很给舅妈“面子”:舅妈做的菜一点儿没剩,德州扒鸡却剩下不少。
然后晚上,老妈一边教育我要节约,一边让我把剩下的扒鸡都吃干净。
无味,成为我对德州扒鸡的最初印象。
然后,舅妈过来看望我的时候变多了,舅妈每一次来,有一半几率,都会带着一袋子新鲜热乎的德州扒鸡。进了屋,就洗好手,然后用筷子,把鸡肉撕开,伴随的还有丝丝缕缕和着鸡肉味道的热气。
虽然不喜欢吃德州扒鸡,但每每想到吃不完,晚上母亲还会让我再吃:两害相较取其轻。小小年纪的我常想,扒鸡,还是热乎的比较好吃,所以每次都勉为其难地先把扒鸡吃了,并尽量吃多一点。
然后,时间变得有些模糊。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一晃十来年,因为各种原因,舅妈来我家的频率变少了,从可能1个月来一次,变成2个月来一次,再变成3个月来一次,斗转星移,眼看着她头上的白发,渐渐变多了。
但德州扒鸡,总是少不了的。
然后,我到香港上大学、读研了,我和舅妈见面的次数更少了:截至上次和舅妈相见,应该只有3个月。但上次和上上次见面,中间就相隔了3年多。
上次学校休春假回家,舅妈来看我了,依然和以前一样,带了一袋子德州扒鸡。因为德州扒鸡是热的,所以袋子上起了水雾。
当时是下午5点,按理上说不到吃晚饭的点,我不应该饿的,可是或许总在外面很少吃到热的食物,而热的食物实在是太香了,更何况又是我3年多没吃到过的扒鸡,我的嘴巴里早就全都是口水了。
可是舅妈只端坐在沙发上,白发里面掺杂着少许黑发,就那么一眨不眨地微笑地看着我。
“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她问我。
我便侃侃而谈,说自己在外面读书、生活的经历。
舅妈执意不要在我家吃饭。天黑了,舅妈也实在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了。舅妈走后,老妈把扒鸡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下,用筷子把鸡肉撕开,一家人大口小口地吃着。
“真香啊”。
壹点号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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